《园林》学刊·专题导读（2023.06）丨自然接触健康效益的主客观测量指标荟萃分析
自然接触健康效益的
主客观测量指标荟萃分析
Subjective and Objective Measures of Health Benefits of Natural Exposure: A Meta-analysis
吴楚涵 陈筝* 张佳琪
吴楚涵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景观学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环境心理和健康设计
陈筝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景观学系博士生导师、副教授，高密度人居环境生态与节能教育部重点实验室环境智能健康设计分实验中心负责人，上海市浦江人才，研究方向景观环境心理和健康设计
张佳琪
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风景园林系本科生，研究方向为环境心理和健康设计
●全文刊登于《园林》2023-06期P21-27.
●全文引文格式：吴楚涵, 陈筝, 张佳琪. 自然接触健康效益的主客观测量指标荟萃分析[J].园林,2023,40(06):21-27.
摘要：现有研究证明自然接触能对人产生良好的健康效益，但是对健康效益的测量方法关注较少，为了验证主客观两方面健康效益测量方法的科学有效性，根据关键词索引筛选出55篇数据完整的相关文献结论并进行量化荟萃分析。结果显示：主观量表（SMD=0.294）和行为测试（SMD=0.310）的检验效果较为理想，生理指标检验相对较弱（SMD=0.173）。行为测试和生理指标已越来越多地被使用，但尚未完全替代主观量表的使用，主观量表仍然在健康效益测量上占主导地位。
关键词：自然接触；健康效益；主观量表；行为测试；生理指标
增加人亲近自然的机会，促进居民健康是城市公园与绿地系统建设的重要目标之一，也是促进城市公共健康系统的主要途径。自然接触健康效益的研究及相关综述较少探讨健康效益测量方法和研究范式的比较，而集中在其是否有以及有怎样的健康效益上[1-2]。大量关于自然接触健康效益的研究使用主观量表的测量方法[3-4]，同时越来越多的实验开始在主观量表基础上结合使用客观指标，这是否表明自然接触健康效益的研究发生了研究范式的转变值得进一步探讨。
本研究通过荟萃分析（Meta-analysis）的方式筛选相关文献，统计已有实证研究中的研究成果，探讨主客观的健康效益测量方法的选择和结果差异，以及对于自然接触健康效益的测量方法是否存在实验范式的变化。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数据来源于Web of science、Scopus、Google scholar等数据库，检索到相关文献1720篇，检索下载完成后，通过人工反复筛查、剔除重复与相关性较差的文献，获得文献821篇。通过浏览文献题目、摘要等内容，精炼出满足条件的221篇文献纳入研究，最后通过阅读全文，剔除数据结果不全的文献，选取55篇符合本研究要求的文献，65个实验组结果进行荟萃分析。
本研究采用了荟萃分析方法，使用效应量（Effect Size）这一指标衡量实验干预的强弱。效应量中标准化均数差（Standard mean difference，SMD）适用于单位不同或均数相差较大的数值资料分析[5]，故采用标准化均数差来描述自然接触健康效益的不同测量方法的差异并使用stata17.0软件进行数据分析。
2 结果
在纳入考察的55篇文献中，将实验的前后测数据作为荟萃分析的主要依据。其中，健康效益测量方法上，将所有健康效益测量方式都分组纳入量表、行为和生理这三个部分。研究文献的基本特征如表1所示。
表1 用于荟萃分析的文献列表
（注：未截取完整）
在55篇文献中，从使用数量上来看（图1），九成以上的文献（n=52）使用了主观量表这一测量方法，是测量健康效益的主流方式，高于行为测试（n=19）和生理指标（n=25）使用数量之和。
图1 不同测量方法的实证研究随时间变化的数量
（注：如果一篇文献中同时采用了多种指标，则分开统计）
整体趋势上，现有测量方法主要依靠主观评价，客观测量基本不能独立评价自然暴露后的健康效益，但研究者越来越重视客观标准。其中，只采用客观测量方法的文献数量较少（n=3），三分之二以上的文献（n=37）同时使用主观和客观测量方法，越来越多研究者将主观与客观测量方法相结合来评价健康效益（图2）。
图2 不同测量方法的实证研究占比
从效果上看，三类测量自然接触健康效益的方法效果都比较显著（SMD=0.269，95%CI[0.239，0.298]，p<0.001）。量表（SMD=0.294，95%CI[0.257，0.330]，p<0.001）和行为测试（SMD=0.310，95%CI[0.225，0.395]，p<0.001）的测量方式能够更明显地看出自然接触前后的情绪改善以及认知水平提升，生理指标（SMD=0.173，95%CI[0.111，0.235]，p<0.001）的测量方式相对较弱。
同一类测量方法之间也存在差异，例如行为测试中，在自然接触前后进行数字倒背广度任务（SMD=0.462，95%CI[0.301，0.623]，p<0.001）的结果反映了人短时注意力和执行力的提升，但注意力网络测试（SMD=0.205，95%CI[-0.054，0.464]，p=0.121）的结果并不显著，警觉和定向注意力在自然接触后不一定有所提升。
3 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关注健康效益的不同测量方法，从主观量表、行为测试和生理指标三个方面分别检验了其有效性和稳定程度，在对文献进行荟萃分析后，得出以下结论：实证主义范式已经被越来越多地使用，但尚未能完全替代经验主义范式。经验主义范式仍然在健康效益测量上有主导地位。客观的测量方法不能独立评价自然暴露后的健康效益，以行为测试和生理指标与量表组合是主要的评价手段。主观和客观的测量方法都能有效反映自然接触的健康效益。
本研究比较了主客观健康效益测量方法的科学有效性和不同的侧重点，为不同测量方式的对比运用提供更加科学的量化结果，探讨了自然接触健康效益的研究范式变化情况。
参考文献
[1] 陈筝, 翟雪倩, 叶诗韵, 等. 恢复性自然环境对城市居民心智健康影响的荟萃分析及规划启示[J]. 国际城市规划, 2016, 31(04): 16-26, 43.
[2] MCMAHAN E A, ESTES D. The Effect of Contact with Natural Environments on Positive and Negative Affect: A Meta-analysis[J]. The Journal of Positive Psychology, 2015, 10(6): 507-519.
[3] FLOWERS E P, FREEMAN P, GLADWELL V F. Enhancing the Acute Psychological Benefits of Green Exercise: An Investigation of Expectancy Effects[J]. Psychology of Sport and Exercise, 2018, 39: 213-221.
[4] BIELINIS E, TAKAYAMA N, BOIKO S, et al. The Effect of Winter Forest Bathing on Psychological Relaxation of Young Polish Adults[J]. Urban Forestry & Urban Greening, 2018, 29: 276-283.
[5] ANDRADE C. Mean Difference, Standardized Mean Difference (SMD), and Their Use in Meta-analysis: As Simple as it Gets[J]. The Journal of Clinical Psychiatry, 2020, 81(5): 1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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